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life] 七月半應景的傳說?!
前後這為期一週的時間,來自瀋陽音樂院的兩位老師抵台跟我學習行進樂的指導與技術
所以雖然樂府還沒開始本季,這幾天我還是必須出現在中正紀念堂
就在下午用完餐後回到大廟,大雨持續地又大又急
加上戲劇院下午有演出,那邊的駐警要我們可以到音樂廳練習
所以理所當然我們就「乖乖地」也放心地移往音樂廳囉
可是才沒多久時間,一個保全就走過來了
當時我鼓棒正在敲地上的石地板
他越走越近,嘴上還邊說:「為什麼敲地板呢,地板跟你有仇嗎?」
我想他當然知道我在幹嘛,但這種語氣真的很令人倒彈
我就回他:「我敲地板也不是因為我氣它啊,在練習罷了.....」
接著他說:「要打的話也打在鼓上嘛.......」
沒十秒鐘後,「噢不對,這裡也是禁止打『鼓』的喔!」
「什麼?!連『鼓』都這麼明確指定出來」
我邊回答心想分明也太針對了吧,這是「樂府禁令」嗎?
今天迴廊咖啡這狠角色都還沒營業耶
然後恐怖的是他接著說:
「對啊,我聽說以前就是因為有次在這裡打鼓,結果太大聲把我們玻璃門給震破了!」
!!!!!!!!!
這是我本世紀以來聽到最恐怖的「傳說」了.....而且今天是七月半!!!!
我接著直接問他:「你有親眼見到嗎,怎麼可能?我在這裡練十幾年了,哪來這種事?!」
沒想到他還更專業地說:「你不懂物理嗎?那個聲波能量當然有可能震破它啊!」
「對!如果那個能量大到如此能震破這麼厚重的玻璃,我想所有路人的耳膜也全破啦!」我只好這樣回答
結果他心裡大概也覺得恍然大悟,便啞口地卻又往前兩步走向旗隊
「這裡不能練槍,會把我們地板敲壞......」
此時,我只能說我投降了、沒力了
便請他們先休息一下
我有兩點很大的感觸
1.中正紀念堂真的很重視樂府,許多來來去去流動的保全人員之間,對於新手的「教育訓練」我想一定都會提到對於管理我們的注意事項,但每次所用的理由都不一樣,非常惱人也就算了,特別為了禁止還編造這種莫須有的「傳說」,實在令我非常心寒又失望透頂,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2.大陸友人來台,當然知道中正紀念堂是個景點,特別走到今名「自由廣場」的牌樓邊,總會好奇興奮地大聲朗誦一遍,只是今天,我只能跟他們說:「你們有學校資源,還是個大學,是樂府非常非常羨慕的,要好好珍惜與發展,我們只能在一點都不自由的自由廣場被趕來趕去.....!」
3.文化是什麼?藝術是什麼?自由又是什麼?在不真的談論這麼大的話題之前,不曉得大家有沒有注意到現在的大廟比十年前的排水功能變得更差?只要一下與就會積到一定高度的水,而且多日不退?既然這麼保護這場地,為什麼讓整個園區的民眾、觀光客雖然頭上撐傘,腳下卻沒路走,怎麼走怎麼踩在高積水中,鞋襪真的不濕都不行。樂府表演不打領結、不穿西裝,又大聲,或許在兩廳院眼中很不入流,但要講格調前,這種會有多種類、背景人口走動的地方,實在太鄙陋了吧.......
2012年8月13日 星期一
[diversity] 年輕人被操的同時,有伺機成長像個真正工作人嗎?
最近偶有看到部分朋友轉貼「年輕人不是用來操的」的文章(原文 http://tw.news.yahoo.com/年輕人不是用來操的.html),似乎引起一些共鳴。
我超級認同因時代變遷,世界競爭,有一種扭曲的「廉價化」趨勢,使得一個例子就是反應在普遍公司毛利低或員工待遇低的現象。
只是在讀完作者的描述後,並與身邊實際觀察對照,我所感受到的卻是「那麼年輕人本身的能力又在哪裡呢?」
(能力、口條、臨場反應、心態.........,而且作者似乎也是有藉此為女兒抱屈的意味,但開頭就是「這些年我常常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標題與後面論點的連貫性似乎有待商榷)
我們常說「不可被替代性」。如果只是一般行政文書工作或服務業(流動率、打工性質比例最高的類型之一),「不可被替代性」相對就不高,重要性與升遷機會自然也因此降低;業務工作類的則是由自己打拼,有多少知識、能力、反應,就得到多少報酬,但業務工作卻是絕大部分年輕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出國唸書的文憑迷思,如果回國實際上找工作也是碰壁,那麼可見「留學」不是最重點,對老闆來講或許 文憑 不等於 能力 進而不等於 公司利潤 吧?!
我所看到年輕人若發展得不夠好多所缺乏的是,「(機智)反應」、「策略(目標)」與「沒耐性」。「反應」可以在職場上為自己創造機會,包含自己的「反應」是否增進了人際關係,是大家喜愛的同事,包含是否總有能力看出問題點為麻煩的 case 解套,但同時可以適度地分享這個功勞給團隊或主管但不是卑微奉承....等,進而累積「credits」;「策略」代表自己的進度表,在 A公司的價值成長要如何安排與時俱進,若不是這樣的進度,那麼是該檢討或趕緊換跑道,那也可以是一切進度都有照進度前進,這時籌碼逆勢在自己手上,可以決定要留在 A公司深耕或 轉升 B公司,所謂「跳槽」或「挖角」;最後「沒耐性」,也就是對該有的付出認知不良,反應在所設定認為該有回饋的時間其實太短,或者誤以為已付出的太多,同時不懂得善用時間邊增加自己的「能力(不一定只是國英數理...這種),能力,是很廣泛的」,結果就是「時間流逝,果然真的是很『被動』...在等」。
最後,我還是不否認這世代環境的價值觀使得工作人口長期都處於黑暗期,不過在相同條件下,不也看得到有成就的例子,「八二法則」我想是有其道理的,就像「常態分布/大數法則」亦同,一般安逸的人多,很積極拼命的少,而一個公司 80% 的獲利,可能只來自於 20%員工的貢獻。
所以下次感嘆「懷才不遇」時,不見得是老闆變態地要操自己,而是自己心中的理想可能僅是個「空洞大夢」,自己也講不出所以然,或也有可能是上述三個盲點。試著以不同想法做個檢視,「要得到不同結果,就從走不同的新路線開始」!
2012年6月27日 星期三
[life] God know, me know
奮鬥的是辛苦的
幫助人也是辛苦的
辛苦不在奮鬥的累,在於如何供給自己不斷的信念與動力
助人辛苦也不在行為上的累,在於等待對方相信這個幫助的過程
一天當中面對多元不同族群
要講許多話,給予明顯、隱性都有的影響
一樣米養百種人,因此反應也是差異極大的
是挑戰、有趣,也是磨難、危險
哈哈,我總是覺得 "Paradox" 跟我很有緣
也很寫實!
2012年5月21日 星期一
2012年4月24日 星期二
[marching music] 變動當中
2012年3月19日 星期一
[marching music] 噢耶,陽光
2012年3月6日 星期二
[marching music] the past week I've been thru II
(資料來源:主辦單位--教育廣播電台)
李慧玫評審老師 現職--中國科技大學專任助理教授
學經歷:美國密西根州立大學音樂研究所博士、全國學生音樂比賽評審。
盧建新評審老師 現職--光華高工管樂隊、台中市國、高中樂隊指導
學經歷:國防大學政戰學院音樂系學士;指導育英國中管樂隊榮獲95、96、97年台中市室內管樂比賽第一名,全國音樂比賽優等、全國音樂比賽評審。
蔡仁勝評審老師 現職--台北巿恕德高中校長
學經歷:美國聖瑪莉大學博士;中華民國管樂協會理事長、全國學生音樂比賽評審。
丁胤媚評審老師 現職--國立台灣交響樂團附設管樂團低音豎笛首席
學經歷:東海大學音樂碩士;指導鹿寮國中參加台中縣音樂比賽第三名/雲林縣音樂比賽豎笛國中組、高中組第三名第二名/音樂班考試評審、全國音樂比賽評審。
侯志正評審老師 現職--台南大學音樂學系專任副教授
學經歷:美國北科羅拉多大學音樂博士、全國學生音樂比賽評審
黃明霞評審老師 現職--國立彰化啟智學校教師兼總務主任
學經歷: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體育行政碩士;帶隊參加台灣區中南區啦啦隊比賽獲第5.6.7.8.10屆特優最佳團隊最佳毅力獎。
林春梅評審老師 現職--東海大學體育室專任助理教授
學經歷:台北市立體育專科學校舞蹈專長組美國University 0f South Dakota體育、健康、休閒研究所;University 0f South Dakota教育研究所成人、高等教育博士學位
2012年3月4日 星期日
[marching music] the past week I've been thru I
恭喜所有獲得好成績的隊伍
更要恭喜松山工農樂旗隊
突破了自己,或許成為了全場唯一表現得比練習還要好的隊伍
至少我聽到許多教練都說自己的隊伍做得不夠好
完成了一件事
或許心情上輕鬆
但還有許多接續要完成的工作項目
身體上還要累好一陣子
另外一件事當然是有關 System Blue 的造訪
也是令我忙碌、躍進的原因
人生許多體驗取決於積極的程度
我想,Blue Devils 銅管教練 Kevin 描述我 "像部機器(般地不停運作)"
應該算是貼切
關於這個禮拜所發生事情的分享
先起個頭
此時的我又準備得趕出門搭車了
凌晨 1:38
超過 24小時一點點尚未闔眼睡覺
機器人又要出門了
其他的有空再繼續.......
2012年2月29日 星期三
[life] talk to myself
2012年2月28日 星期二
[marching music] finals is counting down
2012年2月24日 星期五
[marching music] NZMB - we are the future
2012年2月21日 星期二
[life] The voice inside
2012年2月15日 星期三
[marching music] 來台隊伍另一事 - Yokohama Scouts
2012年2月14日 星期二
[marching music] 關於 Blue Devils 來台
2012年1月30日 星期一
[marching music] 啟動引擎
2012年1月23日 星期一
[life] Happy "Chinese" New Year (of Dragon)
2012年1月21日 星期六
[marching music] 微笑著累
2012年1月20日 星期五
[marching music] 努力著
2012年1月18日 星期三
[marching music] 美麗的夜晚
2012年1月17日 星期二
2012年1月14日 星期六
[life] The President of Taiwan election 2012
2012年1月8日 星期日
[marching music] 12/17
五個小時後睜開眼,又是另一個新的一天。
為了看比賽這兩天的方便,以及預期(但不確定)會約好去看幾個學校的練習,所以第一次選擇住在非山手東京環狀線上各站的地區,而住在已經是東京與埼玉交界的赤羽(Akabane),如此我到達比賽場地 ”Super Arena”只要兩站而已。就像站名 ”Saitama 新都心”一樣,這裡似乎是個新劃區,建築造景等都非常漂亮有都會感,但還是「安靜」了點,商家並不多,對這樣一個會經常舉辦大型活動聚眾的地方而言,實在不夠熱鬧。一靠近售票處與觀眾出入口,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必須 ”哇”一聲:「人也太多了吧!」除了排隊買票人潮外,還有已經在入口排隊等待九點進場的人潮了。這些人一定不外乎是沒有晉級的參與者,以及家長家人了。我在想台灣人口跟日本的確相差甚多,沒有這種人潮是肯定的,但真要算起來大約 6:1,只是對應到這種場合時則依然不成比例,因為第一,台灣的行進樂比賽通常不在假日,有空的人比較少,第二,比賽像例行公事,只為了每年時間到了要有個音樂社團的交代或結果那般,學生鬥志並不像日本這麼高昂,大會也並不會去廣告宣傳,連場地通常就都參差不齊,這個差距還反應在日本是賣票的,對號座一張票日幣 5,000元,近台幣 2,000元,平均還是坐了八成滿。當然比不比賽理論上應該是個「自主權」,不過站在學校角度,我想幾乎大部分校長(或社團相關老師)應該都不能認同社團「使用了學校經費資源卻沒有績效」,換句話說,社團的原意是一種人文的、非學科上的能力培養,但學校的看法比較像是「非必要的、負擔的」(我要澄清,這也絕對跟上游有關,才使得學校或許有心也不一定有力),造成如今我感受到在台灣大部分行進樂比賽短視、不專業的亂象,學校又想有成績,教練也想有工作,學生剛接觸樂器就被趕著跑,但學校願意提供的軟硬資源又有限,然後學生本身態度也不夠積極(社會給的),老師只好增加手段……。不是日本什麼都好,「這沒有好壞,只是反應了生活中的價值觀而已;那麼我們要思考的是:台灣的價值觀是什麼呢?」
依照 Naoki 前一天的說明,我從三種入口(自由席、指定席、關係者)的最右邊一個進入,這裡主要是 JMBA 協會的會員、長官或其他貴賓取票的地方,很榮幸算起來也是半個貴賓吧,票特別由一位會說英語的招待保管,只差沒有名片吊牌而已(真希望有天的確能有)。Super Arena 是繼「武道館」(老一輩的才知道,可比香港紅勘,是個演唱會啊什麼的都會去的多功能場地,但不太適合行進樂比賽)後約十年來固定舉辦全國大賽的體育館,算起來是日本知名的地點。長廊中兩側有許多攤位,比起上個月 DCJ 攤位多很多,除了相同的 “Musicmart”與一兩家日本當地樂器商外,知名如“Vicfirth”、“Dynasty”、“Pearl”、“Yamaha”、“Promark”……等公司都在列其中,展示的也清一色都是行進樂用樂器、旗隊道具或相關商品如隊服公司,非常正式(重視)!還有一點特別的是在日本(體育館內)看比賽時是允許飲食的,不論上個月 DCJ 的 stadium 型場地或這次 dome 型的都相同,這也是很有趣的地方。DCJ 算是相對隊伍少的比賽了,時間約在上午 11點到下午 4點左右,中間硬是經過了用餐時間,但並沒有中場休息,全國大會更不用說,來自各地兩天加起來共有 120支隊伍,平均每天都要從早上 9點出頭進行到晚上至少 7、8點(中間除了頒獎外大約只有兩次 10~15分鐘的休息),所以餐食進場是很正常的畫面,外頭也都有“儂特利”、”肯德基”設攤,以及場地本身經營的點心靈時販賣部,人員進出觀眾席、進出館內館外,人來人往,非常具有「盛事」的規模。
今天進行的是國小、國中以及旗隊的分組,我格外有興趣期待的是國小的部分,想親眼目睹究竟才 7~14歲的小朋友如何地將樂器演奏完成、兼具在台灣已有國中「以上」水準的隊形變化,同時「質」上一點也不含糊。
找到位置後就座,真是驚訝到講不出話來,因為我不僅與裁判們坐在同一列,還完完全全就在裁判圈線邊,與他們只相鄰兩個座位,很棒的位置,而我儼然是個非官方的裁判似的,呵。場地比從影片中所感受的要小,場地後方兩邊多設置了一些隔板鋁架並以黑布幕拉整、拉緊覆蓋作為出入口,雖然簡單但就很美觀,且隱密性夠。
在簡單的開幕式後,比賽開始。第一隊上場的是「安城市立作野小学校マーチングバンド」,有三十三位表演者(22吹管、1小鼓、1多音、2大鼓、2鈸、4旗隊),都還比今年的樂府多 @@,唉!一開演十秒,完全不囉嗦,一切真的如夢似幻,不論音準、和聲、音量、詮釋,當然以及所安排隊形的到位、該做的動作、表情的飽滿,完全無法以「台灣的角度與標準(這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用法)」來想像國小生能做到這些,或者應該說,他們看起來比較像身材過於矮小的台灣高中生!第一首「すきやき」變奏曲,是一首老歌經過改編後更加歡樂、俏皮的版本。小朋友賣力地跑跳,時不時都有很多的”horn move”,號口該抬高時抬很高、該 pivot turn或墊步時也完全一絲不苟,和眼前台灣的小學生表現比起來領先非常巨幅(太多因素在此不討論)。第二首一下子所有的木管都跑到場邊只留下銅管,原來是木管們要加入旗隊行列,強調這一首的視覺效果。不曉得練習旗子的時間有多久,但我們不需要就旗子動作屬於基本等級的這件事去挑剔,只要看到動作之整齊就又令人汗顏並讚嘆這群小學生的學習力。第三首一開始,先前才剛用完旗子的旗面搖身一變成為了披風,可見對於表演設計,師長很用心思量,並了解利用有限資源去變造。(事後結果,這是一支「金賞」的隊伍)
繼續下去一連串的隊伍我就不一一贅述,但大部分隊伍都保有那種精采、對小學生歎為觀止的感受,啞口無言。只是在同時,特別也要提一下不為比賽項目的「幼児園」隊伍,在活動中被列為中場演出的節目,oh man,雖然台灣也有幼稚園樂旗隊,也很讓人豎起大拇指,可是一看過日本的,還是能發現日本小朋友更成熟、穩定的台風,以及真正紮實具備的演出能力基礎,一邊觀賞的同時又是感覺可愛萬分,又是專業地驚訝……他們只是小朋友?!那麼台、日的環境真的有非常大的差異與值得細究之處!!!
我原本就預定只觀賞半天賽程,因為下午有另一重頭戲,就是去觀摩 Soka Renaissance Vanguard 的練習,跟 Hajime 約定看完他帶的「吉井田小學」後飛奔到入口處與他會和要趕車。
對於這個 SRV 我並不了解但有聽過,只知道是支 drum corps 同時跟天理教一樣是個宗教背景的隊伍,屬於「創價學會」。創價學會的信仰其實台灣也有,我也曾經跟其有關連,就是指導了約莫三年台灣「創價學會天使鼓笛隊」行進樂團,因此我非常有興趣做個對照。
一路上一樣換車個幾次,Hajime 一直說:「好神奇的感覺,怎麼也沒想過會跟 Paradox 搭乘電車並在車廂內坐一起!」我們聊天著,談到關於台灣的行進樂情形,知道樂府的 Hajime 以為與日本應該沒什麼太大不一樣,我說可是「大大地不一樣啊!」。我說例如才看完早上的國小比賽,我沒發現任何一隊裡有任何一次小朋友腳步「跟不上拍」或「踏錯腳」(這是兩件事)的情形,但在台灣,直到高中、大專程度的表演卻都還能看到,「踏對腳」這件事不該是從事行進樂最基本的一項能力嗎?他問:「那是教練不在意、不知道這個錯誤,或是學生不知道拍子,或學不來呢?」(這個耐人尋味的問題,我想請讀者試著從各角色觀點去揣摩回答看看)
抵達 Fukaya 後,還需要搭乘 SRV人員前來接駁的車輛,約莫 15分鐘的車程,我記得到體育館已經至少下午兩點半了。接我們的先生也是位 Soka guy,自己參與了多年的大鼓,現在是個分部助教。在 2000年 DCI 樂府首次亮相的年度,我們其實有同台之緣,只是他們比三組,樂府當時是二組,如今麻煩他當駕駛,小小空間中才發現 Taipei Yuehfu 原來是個在他記憶裡的隊伍。
進到體育館中 SRV 練習空間前,Hajime 依序介紹了前團長、前前團長、現任團長、資深幹部(和田先生,中文講得很好的日本人)……等等給我認識,也一一向大家介紹了我。其實我覺得認識這幾個 Naoki 掛的朋友真的人都很好,也很夠意思,我想在台灣時大家對他們的友善與款待一如他們身為地主時的周到,更希望有了這些接觸後對日後台灣行進樂的資源能埋下不可限量的種子。
就在一樣的程序換完室內脫鞋,Hajime 便要帶我到二樓屬於教練所在的觀眾席區,等他們小休息後繼續團練。 一出電梯,他往左前方遠處一群人張望,很平常地說了一句:「嗯…… Scott Johnson 應該要在這兒吧……喔,對,在!」我是有聽 Hajime 說過請 Blue Devils 大咖教練們設計表演,也偶爾會來帶團練並看看練習進度與建議,但對我而言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臨時成行的一天,完全沒料到這麼巧可以碰見平時只能在影片中看到超級名人,而 Hajime 是打擊教練,也才只提了 Scott Johnson,事實上更令人雀躍的是銅管教練、編曲家 Wayne Downey 與旗隊編舞、視覺效果設計專長的 Scott Chandler 也在,等於是 Blue Devils 三個組別的老大通通在了!!!一方面我為自己的幸運感到興奮,另一方面我馬上想到這肯定要花非常多經費的。就我所知這完全是一套客製的 show,就像所有 DCI drum corps 一樣,選取音樂素材後,打擊、銅管皆重新編曲出新的作品,然後旗隊及隊形再依著音樂與主題意境設計加以包裝,所以設計是一大筆費用,另外呢,從八月 DCI final 結束後,這三位大咖平均每個月會來日本直接指導,每次約五天(就相當一週),吃、住、交通、教練費又是另外一筆,而且本來團上就已經有自己的教練團用於平時團練,雖然大部分應該都是宗教內夥伴且就是由 SRV 退役,但我想完全都不支薪或在他們身上產生相關費用也不太可能。
團練再度開始,映入我眼中的是佈滿整個體育館平面的表演者,非常多!!!再加上這張圖為「使用全員大幅畫面」,同時銅管換上道具長杆中,真的很壯觀,但也感覺到有點「過滿」。在日本不如美式環境可以有如足球場大的設施空間,讓隊形與視覺設計者可以很自然地、無顧慮地發揮,取而代之的儘是室內體育館前標到 30(或許往外延伸最多到 25)、側標到 8的情況。我覺得日本大編制隊伍在人數上雖然追求完整,但帶來的有可能是視覺的犧牲(當然他們會想別的方式彌補)以及對設計者的挑戰。指揮下了預備拍,先是從定點長音開始,一發聲,WOW~~銅管好強大紮實的聲音,是一種 DCI 等級的震撼,比例上很高能聽到將樂器吹滿的音質,接著一移動,很明確能分辨出是屬於 Blue Devils 風格的 marching technique,隊形的流動感覺、多分割的變化過程等,也是一看就能明瞭的 DCI 基本邏輯。雖然夢寐以求的環境與編制一直尚無法在台灣實現,但此時此刻透過努力與國際連結所產生的交流、近距離觀摩,也算是一種進展,還意外地面會了 Wayne、Scojo、Chandler 等人,聊了樂府,聊了計劃,這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演變,不論針對這趟旅程而言,或十七年前的我而言。
期間與會講中文的 SRV staff 聊天,身為樂府總教練,我針對他們團上的背景與成果關係提問了一些問題,結論如下:
1.這是一支跟樂府很類似的 drum corps,裡頭有學生(少數高中生與居多大學生)與上班族都有(上班族不在少數,或許達到一半);
2.每週間練習的時間非常驚人,一到五除一天安排自由練習外,其餘四天的晚上大約八點到十點半(這種時間在日本是常態,更特別有社會人士時);六、日則至少會練一個整天。其餘的時間當然為個人生活事務,也還包括了宗教方面上的例行活動,雖然的確是可以比其他人少參加得多;
3.因為有如此密集與足量的時間,再加上這兩天以來看到日本每一隊所有人都是那種認真以對、真心喜歡的鬥志及練習風氣,四月才開始這一年的基本訓練及這套有難度的表演學習,依然可以完成至非常精緻的水準;
4.經費的籌措能力有時似乎不得不承認與水準有一定關連性,若人員充足可篩選以確保程度,然後加以頂級的師資、硬體、節目,要達到最佳成就便近在咫尺。
練習持續進行著,這模式是我相當熟悉但也失落許久的畫面,醞釀堆疊、流動、漸強、十六分音符、impact長音、cut、dress、麥克風、sectional/personal、again……。今年因著三月份的日本大地震,BD團隊的 idea 便以此為發想,收斂出(節目)「英雄~勇気と団結の力」。其實聽完源起,加以看了演出、對照團練,真的令人非常感動!
不斷地反覆練習修正,再一次、又一次,時間到了再次休息,和田先生說:「等會兒會開放親友、民眾進來看,那旁邊(已經)坐著的這一群是學會內較年輕的高中生以下學員,他們今天抱著崇拜的心情來觀摩,他們現在已經都有參與會內或是學校中的樂隊訓練,以後則會加入 SRV。然後我們在五點十分會 Run Through喔(其實他很熱心,一直都在提醒我了)。」(當他講 run 時,我接了 run through,他有一種「不錯喔,是熟手的感覺,哈」) 我又問他是否平時是不開放觀賞團練的呢?他說「是!」,這點倒是跟想像相左,卻似乎也符合維護團練品質或格調、神祕感的作法。
不久後,觀眾席坐滿了人,大家很認真、安靜地(除了小朋友外)觀賞 SRV 的全表演,我在被圍起來的「管制區」內,面前兩排座位遠就是 SRV staff 外,還包括了在 BD 團練才會看到的 Wayne 等三人,那感覺真的很奇妙與難得。就在讚嘆與掌聲中結束了八分鐘節目(跟 DCI 相較不同之處二,隊伍太多,連時限也縮短很多),大家帶著滿足的情緒離開。
每有機會到一隊觀摩訪問,我都會帶著名片與樂府公演 DVD 自介並贈送紀念品,看完團練後在等待 Hajime 時,突然有兩個人從走廊轉彎匆忙跑出來,在還沒來得及判斷是什麼情形,倒是發現了似乎兩人應該朝我而來,原來是指揮與隊上的翻譯為了回贈我也是他們去年的 DVD 又怕我已經離開,才會這麼慌張。我喜歡這種被重視以及交流的感覺!
跟著 Hajime 跟另外一位前排教練與一位穿著西裝但我不確定是什麼角色的男士一起再被載回電車站,在上車後,前排教練與我們分開,有機會聊天後才知道原來這位男士是 SRV 的 alumni,已經 39歲,有一個女兒兩歲及另一個剛出生兩個月的男孩兒,目前服務於醫療器材公司當業務員,直到 5、6年前,是他參加 SRV 16年的時間,他才完全離開表演者的角色,我聽到時下巴都掉下來了,而他現在有了家室,無法像之前那樣參與,但最基本他都能做到像這樣如比賽前的時間點、有演出的時候一定到場來加油支持,言談間還不斷表達每次只要看到表演,都有一股衝動想跑上前去把鼓搶來背,自己技癢玩一下,Hajime 說,他之前可是什麼鼓都能打、都打過,讓我好生敬佩,但不是他的能力,而是熱愛所產生的勇氣與力量,更甚者我們聊到了台日兩地的情形,他跟 Hajime 的反應一樣,很不解為何有像我這樣很熱愛、很努力鑽研行進樂的人,但發展卻落差這麼大,然後說:「我完全支持我的小孩將來好好地去從事課外活動,籃球也好,足球也好,跳舞也好,當然我無法強迫他們去喜歡何者,但從我的主觀出發的話,無疑我會希望他們將來也是 SRV 的一員!」我已經無法再比這個更感動的了……回想下午,那群開放進來的觀眾當中,還有多少個他……
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站時以經過了一個小時,我問他們兩個大概還需要多久可以到家,Hajime 說約一個小時,那位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只聽過他名字的日文發音沒看過漢字,實在難記)還要約一個半小時,讓我想到生活條件的難處,如果在台灣的移動動不動就是兩三小時以上的話,大家是否還會覺得台中很遠或高雄很遠,但習以為常的他們過著跟所有人一樣的 24小時,等於跟台灣的我們站在不同的立足點,卻擁有更強的毅力與韌性,真的很值得我們深省。
下了車,回到獨自一人的狀態返回住處,快步穿梭在車站與街道中,耳邊聽得到的儘是聽不懂的日語,但我覺得動容、覺得滿足,覺得很慶幸、覺得很激勵!明天,是比賽的第二天,也是競爭最激烈的一般組(社會)與高中組,我非常期待這兩天所參與觀摩團練的隊伍,以及所有日本為了夢想、榮譽而努力的年輕人,在明天都有最好表現、最佳成績。
我心中期待,期待觀賽,期待台灣………
(關於本篇的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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